室内静了片刻，章朔弯下腰，缓缓收拾起地上的茶盏碎瓷。他的动作很慢，含了些自小诗书熏染出的贵气。看着他的动作，摄政王李璋的愤怒不由得消解几分，淡淡道：“有下人呢，你收拾什么？”

章朔含笑把手里的碎瓷放入小竹屉，这才立直了身子道：“王爷动怒，是因为尚书大人做事莽撞，还是因为苏小姐呢。”

李璋神情微怔，旋即肩膀塌下来，沉声道：“是本王沉不住气了。”

章朔点头：“王爷忍了近三十年，如今距离成功只一步之遥，万不可乱了阵脚。太后要太子娶苏小姐，不过是为了拉拢尚书大人。可尚书大人早就在暗地里表明愿意辅佐王爷，如今更不惜刺杀太子。可见连老天都是站在王爷这边的。”

李璋脸上的神情松懈下来，苦涩一笑道：“我只是怕累害了蔷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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