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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曼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四周已经黑了，巨大的而空洞的黑暗瞬间席卷过来，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失重，一直往下沉。

缓了好久，这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才渐渐淡去。

电话铃声仍在急促响着。

她翻了个身，摸到了黑暗中闪着亮光的手机，眯眼看了一眼来电显示，眉头皱了皱。

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，清冷的眸子里虽泛起了淡淡的散漫，但还是摁了接听。

「小曼曼呀，在哪儿呢？」电话内，一个苍老却又不失调皮的顽童声音传了过来。

顾曼：「刚睡醒。」语气虽略微有些尊敬，但仍能听出几分的漫不经心。

「我来帝京了！我觉得咱们的拜师仪式可以提上日程啦！」那边说罢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。

听起来那位现在的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。

顾曼却直接残忍的将他的好心情给摧毁了：「我什么时候说过答应做您徒弟了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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